楚天金報訊 這座宅院每一個角落都死過人
  所有的事物都有生命,問題是如何喚起它的靈性。
  這是加西亞·馬爾克斯在《百年孤獨》中最令人難忘的句子之一。它使人很容易聯想起吉卜賽人的磁鐵,奧雷良諾上校的小金魚,向母親報告凶信的鮮血以及神甫騰空而起的飛毯。它還使我想起了胡安·魯爾弗、富恩特斯、博爾赫斯、科塔薩爾、伊莎貝爾·阿連德等一連串拉美作家的名字。在博爾赫斯的《遭遇》中,進行殊死決鬥的並非馬內科·烏里亞爾特和鄧肯,而是兩把匕首。不幸的主人偶然驚醒了在一隻玻璃櫥內沉睡的凶器從而導致了殘殺,人成了匕首的工具。在胡安·魯爾弗的《佩德羅·帕拉莫》中,“人”只不過是幽靈還魂而已,自然界的一切聲音似乎都可以看成是神靈的竊竊私語。科塔薩爾的《被占領的房子》是一個人鬼雜居的住所,一半的房間能讓人回想起死去的親人。至於阿連德的《幽靈之家》就更不用說了。
  據說,加西亞·馬爾克斯童年的宅院也是著了魔的。加西亞·馬爾克斯後來回憶說:“這座宅院每一個角落都死過人,都有難以忘懷的往事。每天下午6點鐘後,人就不能在宅院里隨意走動了。那真是一個恐怖而又神奇的世界。常常可以聽到莫名其妙的喃喃私語。”也許只有迷信能夠對童年的加西亞·馬爾克斯以象徵性的保護:陰魂走開以前就應該讓小孩睡覺;孩子們躺著的時候如果門前有出殯的行列經過,應該叫他們坐起來,以免跟著門口的死人一塊兒死;應該註意別讓黑蝴蝶飛入家中,因為飛進來就意味著家裡要死人;若是飛來了金龜子,家裡就要來客人;保證不灑落鹽就能躲避厄運;如果聽見怪聲就是巫婆進了家門;如果嗅到硫黃味就是附近有妖怪。(引自達索·薩爾迪瓦爾《馬爾克斯傳》第三章)
  很少有一個地區的作家像拉美那樣,在短時間內如此集中地展現同一個主題,或者說作家與作家、作品與作品之間的題材、風格和創作方法上顯示出如此多的經驗的類通性。阿萊霍·卡彭鐵爾似乎不太喜歡“文學爆炸”這個概念,他認為把當代拉丁美洲文學說成是boom(繁榮、爆炸)是對它的詛咒。不過拉美文學在20世紀50年代以後的迅速崛起,併在世界範圍內產生了巨大的影響畢竟是一個事實。在對這樣一個令人驚異的事實進行解釋的過程中,“魔幻”一詞往往就成了論述的中心,但它在很多場合被作為一種創作方法或風格的代名詞加以使用,魔幻現實主義在上世紀80年代被大量介紹到中國之後,一些作者將文本本身的神奇魅力歸因於作家卓越的想象力。想象力固然沒錯,問題是,任何想象都離不開個人經驗的支持。想象力的奇特,通常是以經驗的與眾不同為基礎的。那麼拉美作家帶有普遍性的個人經驗、他們眼中的現實究竟是怎樣的,它與“虛構現實”的關係如何?這似乎就是達索·薩爾迪瓦爾在《馬爾克斯傳》一書中著重闡述的首要問題。
  明日請看:拉美文學的迅速崛起
  (原標題:揭《百年孤獨》作者生前往事 本報今起連載《馬爾克斯傳》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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